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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不速之客。白子筱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,偏頭撞上他投過的視線。他臉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,逆著頭頂的光,看起來斯文極了。

當然這都是假象,宋驍淩半蹲下身,制止她起身的下一個動作,右手按著她的脖頸,手下力道驚人。

“怎麽又是你!”

他見白子筱不再反抗,這才滿意地站起來,拍拍手。

白子筱還以一種尷尬的姿態趴在地上,起也不是,不起又難受,她目光掃視到躺在一旁七零八落的打掃工具,語氣誠懇,“宋博士,我是新來的保潔員,不信你可以打電話給高部長。”邊說著邊朝男人眨眨眼睛,表示自己很無辜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一個人

真寂寞

(づ ̄ ? ̄)づ

☆、試驗體

宋驍淩掛斷電話,抿著嘴不說話,好整無暇地打量她幾眼,末了才開口,“你起來吧。”

得到特赦的白子筱這才一瘸一拐地從地上爬起來,退到一旁等待發落。

“你把這邊這邊,還有那邊,對,裏面也要,都仔仔細細地打掃一遍。”宋驍淩推了推架在鼻上的金邊眼鏡,差不多把整個實驗室的角落都列舉了一遍,白子筱苦著臉哈著腰跟在他身後,不時彎下身揉著摔疼的膝蓋。

“對了,等等。”他突然一指左手邊的角落,白子筱順著他的視線看去,是一張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矮圓桌,上面只簡單地蓋了塊白布,白布中間有東西凸起。“那邊就不用打掃了,記住,不要碰它。”

白子筱的心裏突然一癢,想要掀開白布看個究竟。雖然如此,表面上還是唯唯諾諾地把他的要求全都應允下來。

“好的,宋博士,你就放心吧。”

宋驍淩斜睨了她一眼,對她的話嗤之以鼻,他用眼神威懾了好半天,這才轉身進了裏屋,白子筱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,摸著下巴思索,看來姐姐的消息沒有錯,原來他真把家築在了實驗室。

她轉身,開始像模像樣地打掃起來。

期間,她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角落裏的矮方桌,未知的東西召喚著她,白子筱心癢難耐,左右張望幾眼,膽子放開了,慢慢朝方桌挪去。翹著手指躡手躡腳地掀開白布一角。

白布底下是最平常不過的玻璃瓶,只是體積大了好幾倍,被密封著,盛著透明的液體,咕嚕咕嚕地冒著泡,沒什麽奇怪的地方。

不過,既然是被千囑咐萬囑咐的東西,一定有些陰謀,白子筱唯一能想到的,便是他已經開始實施了的喪屍實驗,如果與它有關,這東西一定不能留下來。這麽一想,白子筱的手開始變得不安分,輕輕一掃桌面。

宋驍淩剛套上浴衣,來不及擦拭濕漉漉滴著水的頭發,就聽到外面一陣劈裏啪啦聲,是玻璃摔碎的刺耳聲音,他心下一驚,心想不好,踩著拖鞋急急跑出裏屋。

入目之處一片狼藉,罪魁禍首躺在水泊裏,枕著手臂痛得直哼哼,一片玻璃碴子刺進了她的掌心,有微微一點鮮血滲出來。

“宋博士。”白子筱輕輕喊了他一聲,聲音虛弱,有氣無力。

宋驍淩自然不管她的模樣,直接越過她在矮方桌前站定,拽著白布一角的手因為生氣而微微發抖,連帶著周身的氣息都危險起來,白子筱自知理虧,躺在地上不敢起來,掌心一攤,有心機地刻意露出受了傷地地方。

“宋博士,對、對不起,我不小心摔倒了,就、就變成這樣了,真的對不起。”為了效果逼真,她刻意營造了摔倒的事故現場,乖乖,她的手啊。

“你。”宋驍淩的喉結一滾動,聲音裏像是收斂裏狂風暴雨,話還沒吐出,目光觸及到她的手臂,上面蘸著地面上一大片未幹的液體,瞳孔猛的一縮,失了神。

怎麽會這樣,明明在動物和屍體上做過實驗,怎麽會對她沒有任何效果。

“宋、宋博士,你幹嘛這麽看著我。”白子筱被他詭異的眼神驚到,一下子忘了動作。

“跟我過來。”他猛得拽起白子筱,拖著她往實驗臺走去,白子筱起初劇烈掙紮,被他手下驚人的力道禁錮,她被拖了一路,肩膀被蠻力壓制,圈在實驗座椅上,作為一位柔弱的偽地球女子,白子筱適當地收斂了反抗的幅度,稍稍安靜下來。她倒要看看宋驍淩在做什麽幺蛾子事。

“宋博士,你這是幹嘛。”她小幅度地扭動被困的身體,宋驍淩不耐地用左手抓起她的兩只手腕,壓向身後,左腿微曲,壓住她亂動的兩腿,右手在實驗臺摸索片刻,抓起一瓶試劑。

兩人現在的姿勢有點詭異,作為性別不同的兩種生物,白子筱看他這架勢,猛咽了幾下口水,她正想著要如何逃脫,一股清涼的液體順著胳膊滑下。她扭頭一看,一驚,宋驍淩幾乎把半瓶試劑在往她胳膊招呼。

那一瞬間,她清清楚楚看到宋驍淩眼裏,迸發出無法掩飾的狂熱光芒。

“宋博士?”白子筱不明白他突然發瘋的行為,壓著他的人一面發出各種驚嘆,一面變換著不同試劑朝她身上招呼。

“太好了。”他發出最後一聲喟嘆,突然擡起亮晶晶的眼睛,第一次朝白子筱露出一個真正的笑容,他的嗓音輕快,帶著一絲蠱惑,“你願意做我的實驗體嗎?”

白子筱:“......”情況有些不對呢,沒朝著她預設的劇情發展,眼下,她應該如何委婉地拒絕這個直白而又無恥的要求。

“宋博士,你先放開我好嗎,這樣不舒服。”

宋驍淩聽了,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,立馬聽話地放開桎梏她的手,人往後退一步,給她騰出點活動的空間,眼睛倒是緊鎖著她,從未從她身上移動半分。

白子筱這時終於後知後覺,總部曾對她們的身體進行過改造,可以抵擋一切化學物質的侵蝕,結合宋驍淩的一系列動作,不難想到,正是這個身體特質讓他瘋狂不已。

“你願意做我的實驗體嗎?”他盯著她,又覆述一遍剛才的問題,稍微平覆下來,眼神裏開始裹雜著暗暗的警告,又變成了那個原來的宋博士。

白子筱的心裏早已樂開了花,這是個好買賣,再怎麽算她也不虧,可以名正言順地同宋驍淩接觸,就是離成功進了一大步了。不過,任何一個正常地球人,面對如此詭異地問題,怎麽能夠輕而易舉就答應,白子筱為了顯示自己的矜持,扭捏地問了幾個問題,“那為什麽選我做實驗體?會有生命危險嗎?宋博士,我還小啊,還有大把的美好時光沒有享受!”她揉著發紅的手臂小聲發問,話剛出口,自己差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
“你體質有點特殊,不會有生命危險,還有,你看起來也不小了。”宋驍淩功力深厚,繃著張臉依次回答了她的三個問題,表情嚴肅而又認真。

白子筱卒,自動屏蔽最後一句話。

“我、我,好吧,我願意,宋博士,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,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。”矜持夠了,白子筱一拍大腿成交了這個交易,說出來的話倒是有夠惡寒的,宋博士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
第二天,白子筱起了個大早,正要出門,門口探進來一個濕漉漉的頭,脖子上搭了塊毛巾,大汗淋漓的樣子,正是剛運動回來的高大圓。

“小白,這麽早就起了。”高大圓樂呵呵地朝她招手。

“高部長,早啊。”白子筱也跟著開心揮手,不過,她偏頭細想,小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,是錯覺嗎?

打完招呼,高大圓用毛巾抹了把汗,跑遠幾步,突然原路折回來,神秘兮兮地沖白子筱招手,白子筱奇怪地湊上前,只聽到他刻意壓低的嗓音,“小白啊,我跟你說,宋博士也在外邊跑步,我回來的時候他剛穿著運動裝出去呢,快去快去。”

白子筱一聽,立馬精神了,她饒有興趣地偏過頭,等著高大圓的下文。

等等,又有哪邊不對勁了,不管不管了,先去了再說。

“謝謝高部長。”白子筱急匆匆地道謝完,跑得比兔子還快,一溜煙地沒了身影。

她出去的時候,宋驍淩沒跑多遠,她瞇著眼一望,修長的身形很好辨認。白子筱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,和他並排晨跑。

“宋博士,好巧啊,你也跑步吶。”她露出一個自認為很友好的笑容,聲音甜蜜蜜的,像是摻了不少蜂蜜,足夠膩死一汪男人。

身邊多了個聒噪的人,宋驍淩仗著她的身高優勢,不屑地俯瞰她一眼,轉過頭沒說話,腳下的速度卻一下子提高了不少,猛一沖刺,把她遠遠甩在身後,留下一個瀟灑遠去的身影。

白子筱微楞片刻,對方逆著朝陽晨跑的場景像是一副精心勾勒的水墨畫,賞心悅目極了,不過落在白子筱眼裏卻大打了折扣,她咬牙切齒地原地跺腳,一甩頭發,發動馬力,沖著對方追去。

“宋博士,你、你慢點。”

好不容易追上,宋驍淩又突然加快速度,白子筱猝不及防,又被甩了老遠,她抹了把額頭的汗,目測兩人的距離,估量了追上的可能性後,果斷放棄,另尋良策。

“宋博士,我要辭職!”她撐著膝蓋彎下腰,氣喘籲籲,扯著大嗓子沖那個瀟灑離去的身影大喊一聲,喊完神清氣爽,直起身拍拍手,就等著宋驍淩回頭。

宋驍淩果然沒讓她失望,他停住步伐轉過身,臉上的表情都是白子筱預料中的樣子,危險的眸光斂起,他勾了勾嘴角,邁步朝她走來。

“你說什麽?再說一遍。”運動完後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,少了點威懾力,鈍化了他的氣勢,白子筱不怕死地重覆一遍,像是沒在意自己的處境,“宋博士,我要辭職,字面意思。”說出的話還真是大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多希望有一天

當我呷著笑從睡夢中醒來

看到

暖暖的收藏在天上胡亂地飛

☆、第一次行動

宋驍淩雙手□□褲袋,背對著朝陽的身姿挺拔,他周身的氣勢一下子危險起來,琥珀色的眼眸變得幽黑,看著白子筱的表情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靜,白子筱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,說話的語氣輕了下去,“就,就是要辭職。”

宋驍淩盯著她良久,突然低低笑起來,壓抑的、低沈的笑聲盤旋在低空,他笑了一陣,末了點點頭,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,明知故問,“因為我好幾次甩開你?”

他接下去一攤掌心,無謂地聳了聳肩,語氣透著無奈,說出的話帶著一股子的欠揍味,“可是跑步速度是我的自由。”

白子筱一聽怒了,□□著他的動作,語調不變,“辭職也是我的自由。”

宋驍淩原本收斂的氣息又一下子釋放出來,“嗯?”他鼻子一哼,示意她再接下去。

白子筱承受著他的怒氣,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“呵呵,宋博士,開個玩笑嘛。”她不傻,見好就收,語氣開始示弱,配合手上的動作,伸手想去觸他的衣角,對方一個閃身避開她作祟的手,白子筱摸了個空,“只要宋博士您跑步的時候等等我,我一定為您做牛做馬。”

不得不說高科技就是好啊,瞧瞧她現在說話的水平,在地球百科大典的輔助下,樸素中帶著濃濃的真誠。

“那跑吧。”

宋驍淩唇角一勾,盯著她的眼甩下一句話,轉身繼續小跑,速度倒是明顯降了下來,他肚子跑了一陣,見白子筱沒跟上來,轉頭不耐地瞪著她,嘴裏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,語調變得陰陽怪氣,“怎麽不跑?”

“啊?哦哦,來了。”白子筱邁腿跟上去,小聲嘟囔一句,“這麽好說話?”

“你說什麽?”宋驍淩盯著她一張一合的唇,知道那準沒好話,他皺著眉頭,一記眼神橫掃過去。

“沒什麽,繼續,宋博士。”白子筱陪著笑臉,耳朵還真尖,她暗想。

鬧劇之後,白子筱刻意收斂,兩人之間的氣氛還算融洽,跑了一陣,宋驍淩低頭看眼手表,見時間不早了,準備折回研究所。

“哎哎,宋博士,這麽快就走了?”白子筱一看不妙,趕緊上前擋在他面前,大張著兩臂,姿勢理直氣壯著,話語中卻帶著毫不掩飾的撒嬌成分,“再陪我跑一會兒嘛。”

故意拖長的尾音讓宋驍淩一陣反胃,他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面上的表情有點掛不住,他不想理會面前暫時抽了瘋的人,撇開她正要繞道走,偏偏某人順著他轉圈,360度全方面無死角地擋住了他的去路。

“白小姐?”宋驍淩費解。

白子筱梗著脖子不動,語調上揚,“宋博士,一日之計在於晨,對吧。”

“嗯。”宋驍淩挑挑眉頭,示意她繼續。

白子筱得到鼓舞,語氣越發激昂,眉眼跳躍著,說出來的話似乎還真有那麽一點道理,“宋博士,作為你的實驗體,我是驕傲的,但同時我也是惶恐的,我一直在思考,要怎麽才給你創造更大的價值,而現在,我找到了,只有把身體養好了,才能更好地奉獻自己,燃燒自己,宋博士,來,跟著我邁開腿,一起奔向更美好的明天吧!”白子筱說完這話的時候,覺得胃裏有東西在翻滾,她猛咽了幾口口水,睜眼說完了瞎話。

“白小姐,你真偉大。”白子筱得到誇獎,瞇著眼自我膨脹,宋驍淩伸手摸了下他的頭頂,語氣裏帶著絲蠱惑,“你繼續吧,我要進去了,加油。”說完,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側身從旁一閃,閃出了白子筱的勢力範圍,在她呆楞之際,沖著她擺擺手。

“餵餵。”

白子筱指著她的手氣得直哆嗦,又無可奈何,就在這時,消息提示欄收進白子顏的消息,她耳尖地聽到不遠處一堆雜草裏有悉悉索索的聲音,舒了口氣,她眼睛一亮,沖著快要消失的那個身影追去,喊出的嗓音響徹天際,“宋博士,快過來。”

果真是親姐吶,這速度,嘖嘖嘖。

“白小姐,你幹什麽。”

宋驍淩走到一半,被白子筱拖了回來,徑直往一堆雜草堆走去,他被擾得心情不佳,唇角耷拉著,一路上默不作聲,任由白子筱動作。他根本不想理會面前這個一驚一乍的人,要不是為了他的實驗體,白子筱哪裏來的了這樣的好待遇,宋驍淩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拳頭又放下,忍得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
他立在一旁,垂著眼簾看到白子筱小小的身軀鉆進雜草堆,小半個身體露在外面,撅著屁股在裏頭摸索,宋驍淩咬咬牙,忍住想把她一腳踹進去的沖動,深呼吸一口,偏過頭,幹脆眼不見心不煩。隔了沒多久,白子筱終於爬出來,手上抱著一只腿部流著鮮血的小白狗,小白狗嗚咽一聲,直往她懷裏靠。

這是白子顏剛剛特意從流浪狗救助站帶回來的小狗,腿部受了傷,正和白子筱心意。她剛才這麽拖延時間,也是為了等到這一刻。

根據之前她搜索到的消息,對狗狗好的男人,一般都是有愛心的。

而愛心,正是宋驍淩缺乏的東西之一。

宋驍淩見沒什麽事,轉身又要走,他剛邁開步,白子筱發現了他的企圖,舉起小狗往他懷裏湊,“天哪,宋博士,它腿受傷了,好可憐,怎麽辦?”懷裏的小狗大眼睛裏帶著水漬,白子筱的心瞬間軟化成了一灘水。

“問我幹嗎,找獸醫啊。”宋驍淩覺得更加莫名其妙。

“宋博士。”白子筱將狗湊得更近,宋驍淩嫌棄地將身子往後仰,眉眼裏多了些慍色,連帶著語氣開始不悅,白子筱敏感地察覺他的變化,收回手臂將小狗護在胸前,“你看看,它多可憐。”嘴裏不忘嘟囔。

“嗯。”宋驍淩撇嘴,隨意附和一聲,又要繞道走。

“宋博士!”

“白小姐,你有完沒完。”宋驍淩目光淩厲,凝著她的眼神不悅到了極點。

白子筱見狀趕緊軟化下來,對著發怒的男人笑容諂媚,她吐了吐舌頭,“宋博士,你這不是科學家嘛,所以我想您有沒有辦法把這可憐的小狗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啊。”懷裏的小狗像是心有靈犀一樣,也跟著附和嗚咽一聲,大眼睛對著宋驍淩眨了眨。

“哈?”宋驍淩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,頓時有些哭笑不得,他有些無奈,盯著白子筱的眼,態度認真,“白小姐,我是科學家,但我不是專業獸醫,還有,我有事要忙,先走了。”

白子筱心裏不屑,難道兩者不是相同的,有能力研究喪屍,怎麽能夠連小狗都救治不了,是說他謙虛呢,還是應該說他冷酷無情。

她撇撇嘴,宋驍淩已經快要離開她的視線,懷裏的小狗,腿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冒血,她摸了摸口袋,意識到自己現在並沒有錢,姐姐就在附近,但向她求助容易被人引起懷疑,白子筱思索再三,抱著小狗跟了上去。

“白小姐,還有事嗎?”宋驍淩回到實驗室,愉快地帶上白手套,金色眼鏡框就著燈光一閃,銀質手術刀在他手上飛旋一圈,他的眼神淩厲,情緒沈浸在即將到來的實驗快感中,一轉頭,卻看到白子筱還抱著小狗,站在一米開外,一人一狗,四只眼睛,眼巴巴地盯著他。

他突然覺得最近自己的脾氣真好,除了,右手的手術刀現在有點不怎麽聽話。

“要找獸醫也要有錢,你知道的,我一分錢也沒有。”白子筱抽了下鼻子,語氣可憐兮兮的,伸出右手,顯得理所當然,“當實驗體,應該有工資吧?”

宋驍淩點點頭,聳了聳肩膀,把手術刀往桌上一甩,轉身進了裏屋,白子筱墊著腳尖等得焦急,宋驍淩過了許久才出來,意料之外的兩手空空,臉上難得帶著窘迫。

“宋博士?你不會也沒錢?”白子筱見他表情有些不自在,大概明白了些,突然想要搪塞他幾句。

“錢都在卡上,我平時不怎麽用錢,好久沒用過卡了。”宋驍淩微揚起下巴,皺眉想了想,最後無可奈何一攤手,“但是,我忘了密碼。”

“那怎麽辦!”白子筱繞著他轉了好幾圈,差點把自己轉暈才收住腳步,“那怎麽辦吶,對了,曹墨洲。”

她一拍腦袋,跳著腳沖著宋驍淩急沖沖發問:“你知道曹墨洲的實驗室往哪邊走?”

“誰?”宋驍淩的語氣冷了幾分。

“曹墨洲吧。”白子筱仔細回憶了那天的對話,應該沒把對方名字記錯,那就是他了,“就是一個和你差不多高,很喜歡笑的一個男生,也在這邊,你應該認識吧。”話說到一半,她眼尖地察覺到宋驍淩的臉色有些不善,白子筱咽了咽口水,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下去,收回了手舞足蹈的右手。

實驗室裏一下子變得安靜,連呼吸聲傳到耳際都一清二楚,白子筱抓了把頭發,有些小心翼翼地試探,“宋博士,怎麽了?”

宋驍淩沒回她,靜默了一陣,重新拾起手術刀,一步一步朝白子筱靠近,踩著地面的腳步聲有踢踏踢踏的回聲,在實驗室上空盤旋,白子筱跟著後退,最後被逼到了墻角無路可退,她將懷裏的小狗護得更緊,“宋博士,我們有話好好說,別動刀子行嗎?”

宋驍淩瞧著她那沒出息的模樣,斜睨了她一眼,輕嗤道:“把狗給我。”

“啊?”白子筱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,她真的當著宋驍淩的面掏了掏耳朵,大眼睛撲閃撲閃著,“宋博士,你剛才說什麽來著?”

“把狗給我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就想問問

有人在看這篇文嗎?

沒有的話

我過一天再來問一下

☆、爸爸牌宋驍淩

白子筱哦了一聲,呆呆地把懷裏的小狗送了出去,等她反應過來,小狗早被抱上了實驗臺,小小的身軀,不哭也不鬧,四肢朝天。

“餵餵餵,你想幹嘛。”

真到了宋驍淩拿刀的那一刻,白子筱反而感覺心臟一陣痙攣,尤其那手術刀一閃一閃的銀光,給人一股冰冷的威懾感,就怕那刀尖循著主人的意識,劃開了不該劃的地方,那可憐的小狗還不得多冤枉。白子筱這麽想著,急忙跑上去,一把拖住了宋驍淩剛要落下的手臂。

“宋博士,您大人有大量,刀下留狗啊!”白子筱想著應該怎麽用眼神示意小狗逃跑,可惜這小狗聽不懂人話,懵懵懂懂地躺在手術臺上盯著這兩人,圓溜溜的眼珠裏盛滿了好奇。

“白小姐,你不是想要我救它?”不知道白子筱哪來這麽大的力氣,宋驍淩的手臂被禁錮著不能動,不由一陣惱怒,挑眉對著她問道。

“您這是要救它?”不是要解剖它?後面的半句話白子筱堵在喉嚨口,理智回潮,她自知理虧,擡起頭對著他賠笑,點頭哈腰,“是我的錯,您繼續,您繼續哈哈。”

這是轉性了?白子筱納悶著,退到一旁,心裏還是膽顫著,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動作。

宋驍淩沒再看她,拾起手術刀開始手術,動作麻溜。

“宋博士,你怎麽突然想要救它?”白子筱想了半天,不覺得哪裏打動了宋驍淩,居然同意救治小狗,苦惱著立在一旁,問題脫口而出。

“曹墨洲,他不是個好人,以後看見他就繞道走。”

宋驍淩頭也不擡,突然冒出來一句無厘頭的話,白子筱摸著下巴思索,理清了思路後恍然大悟。

“你是怕他發現我的體質特殊,然後跟你搶奪我?”

宋驍淩聞言覺得發笑,他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,“怕?他還沒資格跟我搶,只不過我最討厭那種人,你只要記住我的話就行。”

“遵命,都聽您的宋博士,我生是你的實驗體,死是你的實驗鬼!”白子筱順從地點點頭,她當然最聽宋驍淩的話了,目標就是他,怎麽能夠忤逆他的命令。

白子筱拍著胸膛,豪氣十足的誓言一出,宋驍淩眉心不禁一顫,握著手術刀的右手劇烈一抖,刀尖偏了一度,劃破處鮮血猛得噴出,看得白子筱心驚膽戰。

“宋博士,你你你,穩一點。”白子筱不敢去看小狗亮晶晶的眼睛,都是她把它推進了虎穴,愧疚感爆棚。

宋驍淩面色不變,手下的動作倒是快了幾分,他還有時間對著白子筱嗤笑一聲,眉毛一挑,示意她閉嘴,白子筱受到鄙視,還真不再說話,只敢在心裏嘀咕幾句。

小小的傷口創傷,在宋博士眼裏那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情,宋驍淩完美地打上最後一圈繃帶,修長的手指拂過小狗白得發亮的卷毛,隨即□□口袋裏,用眼神示意白子筱將它拿走。

白子筱動作飛快,迅速將小狗從試驗臺上抱起來塞進懷裏,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下,宋驍淩揮揮手,正要趕她出門,白子筱哪裏肯罷休,她眼珠子一轉,心裏有幾分偷笑,接下來就是她自我發揮的舞臺了。

“宋博士,真不知道怎麽謝謝你,你真是個大好人!”一面說著違心的話,白子筱一面又拖著小狗跟宋驍淩來了三鞠躬,地球百科大典為她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讚美詞,讓她的馬屁拍得不是那麽突兀,“你簡直就是這小狗的再生父母,對,再生父母,來,快叫爸爸。”白子筱拍了拍小狗的屁股,小狗對著宋驍淩扯著嗓子大叫幾聲:“汪汪,汪汪。”

“它在叫你爸爸呢,宋博士,你聽,爸爸,爸爸。”白子筱認真地沖著宋驍淩解釋。

她現在特別感謝親姐姐白子顏,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挑出了這麽一只聰慧的小狗。

宋驍淩正在喝水,聞言差點一口水堵在喉嚨口,他咳嗽了幾聲,擺擺手,有氣無力又有點恨鐵不成鋼地磨磨牙,“只要你好好做你的實驗體,所有都好說。”

“這好辦吶。”白子筱眼睛一亮,轉身把小狗放下,小狗嗚咽一聲,不停往她身上湊,白子筱安撫地摸摸它的頭,說出的話卻格外欠扁,“你爸爸正在做實驗呢。”

爸爸牌宋驍淩的手擡起又放下,握緊又松開,他修長的手指撫上額頭,奇怪自己的脾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,不知道這屍體做成實驗體,效果會受多大的影響,有空一定要好好研究下,宋博士在心裏暗下決心,勾起唇角,盯著白子筱的背影笑容詭異地放大。

“宋博士,來吧。”他剛一走神,轉頭就看到白子筱一副自來熟的樣子,自覺地躺上了剛才的手術臺,由於場所的限制,她的四肢只能微張,不過臉上那副任君享用的表情倒是沒有大打折扣。她躺了一會兒,見沒動靜,朝宋驍淩招招手,頭頂的柔光渲染了她的笑容。

“宋博士,快點啊!不是你讓我好好做實驗體?”白子筱笑起來的時候,眼角無辜地上調,就這麽看著宋驍淩。宋驍淩盯著她放縱的姿勢,又隱隱覺得眉心突突直跳,一個頭兩個大。

不過,宋博士突然詭異一笑,一大清早雞飛狗跳,終於可以幹點正經事,宋驍淩畢竟是個科學狂,對於送來來的實驗體向來來者不拒,這具美好而又新鮮的肉體倒真給了他不小的興趣。他這麽想著,心情大好,唇角勾得越發厲害。

白子筱橫躺著,她微直起身,只看到宋驍淩不斷放大的臉,以及那臉上越開越大的笑容,他重新換上白手套,他搖晃著玻璃試劑,他拿起透明玻璃瓶,他終於把手伸向手術刀,一個個動作被放慢了鏡頭,在白子筱面前播放。

“宋博士,等等、等一下。”白子筱本能地擋住他快要落下的手術刀。

宋驍淩舉著手術刀,卻被無緣無故打斷,就像每一個欲望等不到紓解的男子,臉上濃濃的怨氣,集起來可以供白子筱騰雲駕霧好一陣了。

“宋博士,不會出事吧?”白子筱小心翼翼地盯著他的臉色。

“你要是再不放手,我不能保證接下來的事情。”他說著,加重了右手的力道,像是警告,手術刀停留在離白子筱手臂半厘米處,尖端似乎隨時會戳破她白嫩的皮膚,一下子湧出紅色的液體。

“這樣啊,那宋博士您繼續。”白子筱訕訕地收回手,小心翼翼地重新放下腰,她深呼吸一口氣,閉上眼睛偏過頭。

臥槽。

等痛楚真正傳來,白子筱心臟一陣哆嗦,本能想要反抗,她偷睜眼,宋驍淩沈浸在實驗的快感中,臉上凝著一層嚴肅的表情,抿著嘴,一瞬不瞬地盯著實驗處,知道他的本性,她不敢掃了他的興致,只能咬牙硬撐,實驗結束,房間裏雖然開了空調,她還是出了一背的汗。

宋驍淩呷著饜足的笑,收拾著實驗殘局,看起來心情不錯,他瞥見白子筱立在一旁不動,有點詫異,“你還沒走?”

這這這,這人是什麽話,華國有句話叫始亂終棄,說得估計就是這類人,自己吃飽滿足了,就就就,就過河拆橋。白子筱心裏委屈極了,按住手臂的傷口,擠出幾滴血漬,可憐兮兮地開 口,“宋博士,下次能來點麻醉藥嗎?”她咧著嘴指指那處地方。

“麻醉藥?”宋驍淩皺著眉頭思索,“可是你的體質,麻醉藥對你並不起作用。”

我有我有啊,她來之前背包裏裝著一些急用藥物,包括特殊研制的麻醉藥,白子筱心裏躍躍欲試,正要獻寶,想起這是聯盟的藥物,只好算了。

“算了,忍忍就過去了,命苦啊。”她故意說得大聲。

白子筱最後抱著小狗,被趕了出來,還沒到中午飯點,早上她為了宋驍淩而放棄了早點,中途與她鬥智鬥勇又耗費了大量的腦力,這下摸著肚子感覺空空如也,按照行程還要打掃一點衛生,她認命地拖著步子回房間換衣服。

“小狗狗,回去了。”白子筱正忙著跟懷裏的小狗逗趣,偏著頭,一不留神撞上迎面走來的人,她說了句抱歉,重新繞道走,對方偏偏跟她對著幹,回回擋住她的路。

白子筱後知後覺擡頭,那人對她笑得燦爛,兩粒淺淺的酒窩鑲嵌在臉頰,正是今天被提及的曹墨洲。

“小美女,我們果然又見面了。”他無害的臉龐掛著一抹笑,提醒著兩人之間的緣分,肆意地上下打量起白子筱。

宋驍淩的警告還新鮮著呢,白子筱不著痕跡地避開他打量自己的視線,退後一步,語氣有點不悅,“不是叫你別叫我小美女,我姓白,你可以隨便叫一個。”

“不好意思,小美,哦不,小白,不錯的名字。”他的目光這才註意她懷裏的小狗,伸手去逗弄它,小狗不領情,沖著他汪汪幾聲,氣勢十足,他訕訕地收回手,語氣中帶點委屈,“小白,你這小家夥還真兇。”

白子筱感覺頭疼,這家夥還真是難纏,正想著怎麽結束這段對話,小狗從她懷裏探出大半個身子,對著一角連叫幾聲。

兩人偏過頭,入眼的是一只漂亮極了的小狗,棕色的卷毛耷拉在身上,它黑色的眼睛同樣盯著白子筱懷裏的白卷毛,亮晶晶的,煞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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